当你还是一滴
笔尖尚未干透的蓝
我是纸背上的痕
若你又是一颗
可望不可及的星辰
我便是眺望眼神

《0418切一切分一分堆一堆》


主卧的呼吸声可能因为止痛药的关系,渐渐平缓下来。

我这边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再昂贵的实木地板躺着如何都是硬的,何况为了方便被子也只是薄薄的,原本因为有气不想看到主卧人士所以侧着身躺着,但时间长了硌得胳膊和胯骨生疼。

顾不得生气不生气,尽可能的舒展身体平躺,受力面积大一些。

地板上可没贵妃榻上那么容易入眠,我睡不好就想把主卧已经入眠的人薅醒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伴着主卧呼吸声编排起了顺口溜平复自己:面对病人不生气,生气得病没人理;面对老板不生气,老板生气没账进;口不择言没关系,不要涉及我亲戚。

心里默念着把自己逗乐了,被阴阳怪气后心情好多了,内心傻乐着自己真有才也渐渐睡着了。


再次惊醒是在客厅落地窗透进来的晨光里,声音来源还是主卧里那个哼哼唧唧的声音,医生说得非常准确,一天里会最不舒服的另一个时间到了。

扔开被子爬起来快步过去,这次熟练多了。不知如何滚到床中央的人不自知的弯成近乎虾米,闭着眼皱着眉哼唧着。

看了下床头闹钟离昨晚吃药还不到6小时,现在还不能吃第二次,看她这个状态应该也并没有完全醒来,小心把腰部的被子开了个口,摸索着把昨晚的药贴撕下来贴上新的。

腰部可能因为疼痛,导致在被子里也没有那么暖,快速换好药贴把被子捂上,盘腿坐在那个虾米旁边,隔着被子根据医生指导过的穴位揉按着,边按边探头观察她皱着的眉。

看着眉头渐松,虾米渐直,说明没记错位置。她也不哼唧了,我按的手酸,忍着困意停下动作观察了下她安稳下来没了动静,动作轻缓的爬下床铺,倒头在门口我的“床位”上秒睡。


再再一次醒来是在经纪人咋咋呼呼的推搡下:什么情况?你怎么睡地上了?快起来去床上睡,地上多凉啊!快快快!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蹲在面前的经纪人身后的背光,跟菩萨一样。她来了我就可以换岗了,迷懵着点头抱着被子枕头毫不犹豫往客卧走,就算背后那靠在主卧床头枕头山上的眼神再复杂也没有继续补眠大。

又一次倒头就睡,但这次可算可以习惯性的侧卧了,拉上被子捂住头,世界与我无关了。


彻底醒来看手机已经是下午2点了,有些没反应过来习惯性想要往客厅跑确认情况,脑子反应过来经纪人在,收回脚步从容的去洗漱收拾自己。

收拾完开门出来,才听到经纪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小声亢奋:你就作吧!都不管你痛死你算了!你。。。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后客厅静了下来,经纪人在沙发上扭头过来:你起来了呀?睡饱了吗?餐在餐桌上,你去吃点吧!有其他想吃的自己点哈!

说完扭过头继续更小声的念叨着那个穿着护腰规矩坐在沙发上的病人。

为了避免让老板觉得没面子,我很自觉的坐在了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位置,用行动表示: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经纪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一直没听到反驳的声音,自己可能也觉得无趣了,客厅便彻底安静下来,电视机声音变大了。

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把自己塞得饱饱的,起身收拾餐桌,全程根本不敢回头,生怕客厅的余波荡漾到自己。

收拾好餐桌不得不面对客厅,才晓得为啥没了动静:经纪人在阳台上关着门打电话,客厅沙发上直挺挺的坐着一个“标本”,面无表情貌似认真的看着声嘶力竭的电视。

乖怂的人只能继续继离战场老远的坐在餐桌上,换了个可以看到电视的方位,也貌似认真的看看电视刷刷手机。

直到门铃响起,我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沙发上的主人翁,难道是有人来探病?

她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我的表情:你开一下,可能是外送。

我松了口气,踢踏着拖鞋去开门,比较谨慎的在门里还问了一嗓子:谁呀?

你好,外送!

猫眼里看到外送小哥的帽子才敢打开门缝接了过来。

沉甸甸的提满了两手,用膝盖顶上了门,艰难的提去厨房,开始准备收拾。

还没来得及把所有的东西从袋子里都拿出来,经纪人就进来厨房了:不用都整理,你挑些自己喜欢吃的,谁要吃自己来洗。

最后一句还是转过头对着客厅提高了音量,说给谁听就不言而喻,但傻子也知道他们两个斗气我是不能站队的,老老实实在经纪人怒斥不争气的眼神中首先洗了一大盆她俩爱吃的草莓,分了2份,一份塞到她怀里一份殷勤的送到沙发上病人怀里。

她被动的看着自己腿上多了一个满满当当巨大的汤盆,皱着眉有些为难:太多了。。。我吃不完。。。

经纪人端着另一大盆从厨房出来:你自己先吃,剩下的给她就行了。

我赶紧撒手让她自己抱着,快速撤离战火,窜去厨房切洗自己想吃的。

我端着一盆果切,当做自己不存在的放在茶几上快速闪离,回到厨房端着自己那盆端坐在餐桌上美滋滋。

经纪人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伸手就能够到茶几上所有的果切,悠哉的划着手机一口接一口。旁边无法够到茶几的人,只能吃着自己腿上唯一的草莓,一脸幽怨的邪眼看着身边悠然自得的人,我受到经纪人威胁,目前只能在餐桌上自给自足。

其实冰箱里有预留了一份,但只能等经纪人离开再偷偷拿出来了。

我吃完了一大份瓜果,撑得不行,茶几上的果盘也在她两一问一答工作问题中渐渐消失,两大盆草莓反而没消耗多少,还是个小山丘。

三个人满肚子的糖脂,到晚饭点也暂无食欲,经纪人躺舒坦了,提出要带我出去吃街边摊散散步,看着沙发上眼神虽然没有看我们但头顶冒着看不见的烟的老板,我以水果吃饱了为由拒绝了经纪人的肆无忌惮。

经纪人一脸得胜的离开了,走之前再次大声提醒我:晚上饿了想吃什么随便点随便买!老板报销!没有限额!困了就去床上睡!睡到自然醒我来接你吃饭!

我推着经纪人往门口走:好的好的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好好睡觉!

听不到经纪人的脚步声,叹了口气,迅捷的去到冰箱里拿出偷偷留的那份果盘,毫不犹豫的换下老板手里的草莓堆,继续塞着,制冷太好,冰凉的盘子冻得她一激灵,差点滑下大腿,腰部僵硬也没太影响她的反应力,用手边的遥控器挡住了滑落的果盘。

快速把草莓盘子放上茶几,接过冰到她的果盘,还是准备把草莓塞给她:不要!吃很多啦!

没办法,起身去厨房找了个托盘,架在她腿上放果盘。这个她倒是没拒绝,我只好抱着草莓在经纪人刚才还没完全回弹上来的沙发坑里接力坐下。

虽然刚才已经吃了一大盆,但这味道极好的顶级草莓也有单独的肚子填装,旁边优雅且缓慢叉着蜜瓜的人还有功夫分神:要今天吃完哦~洗过的放一晚就坏掉了。

我看着才不到七点的挂钟,嘴里包着草莓“嗯嗯”,心里吐槽小看谁呢。

不过也实在是水分太足,没吃一会就需要去洗手间解决下,出于好心,起身前还顺便问了句:姐你要去洗手间吗?

不要。

那我去一下。

拿着手机直奔客卧。

等我不紧不慢收拾完出来回到沙发准备中场休息,那位早已放下叉子扶着托盘等着了:我不吃了。

哦,好。

把她腿上的托盘撤下来,还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准备坐下来:额,那个我要去洗手间。

屁股还没碰到沙发,又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对这个不是忍到不行不屈服的人翻了个白眼,弯下腰从左边侧身过去双手从身后抱着她的腋下,她也配合着我的力量腿部用力往上顶,只是好沙发实在是太软,两个人都不好发力,脸都憋红了又陷入了沙发窝里。

我叉着腰思考了下,很快改变战略,把为了方便吃水果拉到她面前的茶几往后挪了挪,站到她面前再次卡住她的腋下,腰部也不用太使劲便把她拉了起来,等她站稳了我才放手,回到她侧身搀着她左胳膊:我扶你过去吧。

这次倒是不拒绝了,真的是刚才没那么要面子不就没这么着急了,心里吐着嘲还是得尽量帮她加快速度,右手也伸到她身后环着后背,保持她的平衡。

到洗手间门口还是坚持着不让继续扶着,换角度想我也不会愿意被人扶进去,让她在门口等下,跑去餐厅搬了个高背椅子反放在马桶前,也算一个扶手了。

找好角度摆放好,站在门口看她扶着护腰自己慢慢走进去把门给她带上:姐我去客厅等你哈,好了叫我!

好。

我站在客厅和主卧的地毯边缘,眼睛看着电视,耳朵等着呼唤,耳尖的听到有开门的声音,默念10秒才提高音量:姐?你好了吗?需要我过来嘛?

好了。

几个大步过去,她继续扶着护腰慢慢往外走,但明显没刚才那么急促了,我也只是跟在身侧虚扶着她手臂,陪着慢慢踱步。

走出主卧她主动要求:我不要坐沙发了,我坐餐椅就好。

看了眼座位高度比沙发高了将近两倍的餐椅,松开扶着她的胳膊,又去把茶几上的果盘给拿到了餐桌上,等着她走过来,把椅子抵到她身后,抱着她腋下借力坐了下来,她坐好又用力连椅子带人往里推了推,椅子摩擦地板刺耳一声:好啦好啦!

我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地板,还好没有留下印子。

又跑去沙发把遥控器和手机送到她手边,跑去卧室把平板拿过来也放到手边:我想吃盐酥鸡。

窝在地毯上抱着草莓继续奋斗的我:我下楼去买。

不用啦,我点就好,你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电视正在精彩部分,并不想起身错过:你看着点吧,我都可以。

土豆?

可以。

香菇?

可以。

。。。

机械式的老板问什么都“可以”,外卖小哥敲门接过手才知道这种不过脑子的点单方法有多无语。

看着摆满了半个大餐桌的食物,感觉这几天的宵夜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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